为医者“人情”中医药去“廉价化”

《素问·方盛衰论》有云：“诊可十全，不失人情”，其本意为辨证确凿，达到“十全”的境界，同时不违背患者客观的病情。明末名医李中梓有著《不失人情论》一篇，将《素问》之“人情”发散而言，拓展至人情世故之情，并感叹曰：“人情之祥，尚多难尽。圣人以不失人情为戒，欲令学者思之慎之…虽然必期不失，未免迁就。但迁就碍于病情，不迁就又碍于人情。”临床诊病之时，我时常会想到李中梓的这些感慨。作为临床一线的医生，为患者诊治，不仅要考虑其病情，还需考虑其“人情”。
2015年初，我接诊了一位患者赵某，他两年前接受了脑膜瘤手术，术后右目失明，头晕头痛，鼻流清涕带血，双脚行走不利。鉴于赵某病情复杂，我建议其服用中草药治疗，他本人也很想试试看，但由于他身体状况较差，到中心拿药不方便，有些却步。我见他犹豫不决，又觉得他的病情康复非用中草药从内里调理才好，于是便提出由我开方，他付钱后由我爱人于中心药房拿药，我第二天将草药带来给他的方法。这位患者就此打消疑虑，并一直坚持服药5个多月，虽仍时有头晕头痛，但已不再流鼻血与清涕，精神健朗，行走如常。因其病重日久，我仍嘱其继续服用中草药，这时他早已对我信任，虽然此时我爱人已不在中心、不能帮他拿药，但他却仍能坚持。
回头看去，若我开始时不施以“人情”，赵某又从未服用过中草药，他与中医药的缘分也许止于一面。而若非我与爱人坚持帮其拿药，在服用中草药之初疗效不确切的情况下，他也不能因碍于“人情”坚持服药。而服药时间久后，他觉出了服用中草药的好处，自然能够坚持，这时医者与患者的“人情”业已确立，他能够继续坚持服药，后期的康复自然会向好的方向发展。
圣人言医者“不失人情”，果然不假。做一个知“人情”用“人情”的医生，是患者之福，也是医者之福。（吕振雷）
“几千年的中医药继承和发展到今天十分不易，但要想消灭她却很容易，只要收费低就可以。”北京电力医院中医科副主任赵志宏说。
在临床从事中医药工作近30年，赵志宏对此深有感触。以患者潘女士为例，由于骶髂关节错位，她的头部、肩膀和腿都感到不适，这是人体脊柱作为一个整体相互影响的结果。“中医整脊需上下整体治疗，找准部位往往立竿见影。”然而让赵志宏感到困惑的是，按照医保政策，他每次治疗只能收取一个部位的费用，做手法一次25块钱。
“本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，我也不能治到一半让患者下次再来呀。”赵志宏无奈地说，虽然每次诊治起来需要用手法检查、整脊、复位等，既费时又费力，但他每次也只收费25元。
“太便宜了，外面泡个脚还100多元呢。”一旁的患者忍不住说。
尽管如此，赵志宏仍坚守着中医药的特色精髓，但在他看来，要想吸引更多地人学习、传承和使用中医药这些宝贵的技能，还需要从去“廉价化”入手。
“口腔专业的学生为什么多？镶个牙一万多。相对于骨科疾病如果西医手术需要1万多的费用来说，通过手法解决收费500元也并不高。”赵志宏说，适当提高收费标准才是对中医最大的扶持。
“我们总说中医药的优势是‘简、便、验、廉’，我看其他的都很好，唯独应该把‘廉’拿掉。”北京电力医院副董事长兼党委副书记姜梅也提出，现阶段中医药的“廉”需要政府补贴，从而让更多的百姓享受中医药服务，但从长远发展来看，如果能推行单病种付费，将可以极大地发挥中医药的优势，同时还能节约医疗资源，带动医院发展。（向佳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