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蕴岐黄节生香

“燕子来时春社，梨花落后清明。”一年一度的清明又到了。在这个节令里，古今多少人留下了华章美句。细细品读，这节日诗章里蕴含的岐黄文化和美食令人神往和唇齿生香。
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，桃花粥也成了清明时节人们的最爱。其原料是桃花、粳米、红糖。桃花可以选取干品代替，若有新鲜花瓣则更佳。从中医角度看，此粥有美容功效，还可以活血化瘀。其中粳米具有补中益气，平和五脏，止烦渴，止泄，壮筋骨，通血脉，益精强志，好颜色之功；红糖具有益气补血、健脾暖胃、缓中止痛、活血化瘀的作用；桃花则主除水气，破石淋，下三虫，悦泽人面，治目黄无光。难怪宁波民间清明时用桃花洗脸。“惊飞远映碧山去，一树梨花落晚风”，川北姑娘、媳妇在清明还喜欢捡拾随风而飘的梨花来美容，中医说梨花能去面黑粉刺；“柳色黄金嫩，梨花白雪香”，花间有女子徜徉，那是多么悦目的风景。
“迟迟暮春日，天气柔且嘉。元吉隆初巳，濯秽游黄河。”晋陆机诗中描述的就是时人祓禊的事。古人清明之际有用药草洗浴身体的习俗。《周礼·春官·女巫》载：“女巫掌岁时祓除衅浴。”郑玄注解为：“岁时祓除，如今三月上巳如水上之类。衅浴谓以香熏草药沐浴。”清明节吸收了上巳节祓禊的习俗，来祛除病气，修洁净身。暮春三月，芳草萋萋，香蕙遍地，香蒲、白蒿、兰草，都是于人身体很有裨益的植物。山谷溪流处，常有人将事先采摘好的兰草香芷洒入水中，用浸泡过药草的水濯洗脸及手，且手持香蕙，在河里蘸水，互相洒在头上、身上，心中许愿以消灾祈福。
“城中桃李愁风雨，春在溪头荠菜花。”清明时节，荠菜已开花不能食用，只能当作药材了。中医认为它具有清热解毒，凉血止血，健脾明目等功效，能治尿血、吐血、腹泻、水肿等症。在四川广元，清明节就有采荠菜花为药的习俗；还流行头戴荠菜花，主要是为了驱虫明目。顾禄《清嘉录》记载：“荠菜花，俗呼‘野菜花’。谚有‘三月三，蚂蚁上灶山’之语，三日，人家皆以野菜花置灶陉上，以厌虫蚁。侵晨，村童叫卖不绝。或妇女簪髻上，以祈清目，俗呼‘眼亮花’。”说到采药，民间还有清明挖食葳蕤的习俗。葳蕤，又叫玉竹、竹叶参，是滋补佳品。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说它主治“风湿自汗灼热，及劳虐寒热，脾胃虚乏，男子小便频数，失精，一切虚损”。《神农本草经》也说葳蕤主治“女萎，主中风暴热，不能动摇，跌筋结肉，诸不足。久服去面黑，好颜色润泽，轻身不老。”清明采集的草药还有地筋草、马蹄香等。地筋草能“清热止渴，祛风除湿；治热病消溺，咳嗽，吐泻，关节疼痛”，《别录》说它“主益气，止渴，除热在腹脐，利筋”。《本草纲目》说马蹄香“能散风寒，下气消痰，行水破血”。
“惆怅东栏一株雪,人生看得几清明。”节日里，春光中，惟愿花好月圆，人人康健，这也是中医药的终极使命。(青天赐 吴桂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