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艾草粽子香 采艾蒿吃鸡蛋

“五月五，是端阳。挂艾草，粽子香。戴香囊，喝雄黄。赛龙舟，荡双桨”。“吃了端午粽，才把棉衣送。”这是妈妈常常念叨的一些有关端午节的习俗谚语。


记忆中最纯正的端午意象便是老妈手编的五彩鸭蛋网、挂在门前的菖蒲、艾草和老妈包的软糯的粽子。


端午当天妈妈一定会买一把菖蒲或艾草挂在门边，老妈说这样可以将疾病和困苦挡在门外，一年无病无灾。


儿时家中不是很富裕，爸爸在外地工作，万能的老妈一个人制作很多东西。一般在端午节前的一个月，她会寻来黄泥，自己腌制鸭蛋。在端午到来的前一两个晚上，她会找来红、黄、蓝、白、黑五彩丝线亲手为我和妹妹编织的鸭蛋网，这样我和妹妹也会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一样脖子上挂个鸭蛋，和小朋友们一起感受着节日的特别，雀跃兴奋。现在想来，心里依然会涌起一派“喜见儿童色，欢传市井声”的娇憨与可爱，满满的俗世的稳妥与喜乐。


每年端午妈妈包的粽子是最美味的。糯米泡好，三张粽叶包裹，系绳。妈妈麻利的将串串粽子放入大锅中大火煮，一煮就是几个小时，热气腾腾，红红火火，满屋弥散着粽叶的清香。煮熟以后蘸上白糖吃。我总是津津有味的一下消灭好几个。看到我们食之甘怡的模样，妈妈总是很开心。


我家在辽河岸边一个不大的村子里。记得每到端午这天，全家都起得很早。我和弟弟去地里采艾蒿，姐姐陪母亲在家里做饭，父亲则习惯戴上草帽到地里干一阵农活。田间地头的杂草丛里便能采到艾蒿。因为太阳还没出来，所以新采的艾蒿都带着露水，用鼻子一闻，简直香极了！等太阳稍高时，艾蒿已经采回来了，父亲也从地里赶回，草帽上别着艾蒿。


不一会儿，家里大门口的墙上，屋檐上，门框上，窗台上及水缸旁，都放上艾蒿，那种芳香，令人心情愉悦，回味无穷！村里人有的还把艾蒿夹在耳朵上，更是别有一番情趣！那时生活比较贫困，但母亲把家里经营得井井有条。因为平时很少能吃到好吃的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改善一下，所以我们对节日充满了期盼，平日便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多少天就过节了！端午节这样的节日，农村还是比较重视的。这天的主要活动就是采艾蒿，吃鸡蛋，赶上年景好的话村里还能杀口猪，则每户能分到一斤多猪肉。那个时候鸡蛋成了奢侈品，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有可能吃上一个。母亲平日把鸡蛋都攒着，自己更是舍不得吃。等到了端午这天，母亲便把平时积攒的鸡蛋全都煮了，会煮一盆多，放到桌子上，我和姐姐及弟弟便剥开蛋皮，蘸着酱很香地吃起来。


如今野生艾蒿已越来越少。我常想，什么时候还能采到当年的艾蒿，闻到那种沁人心脾的芳香！